这还是他头一次独享。
太可怕了。
樊野为饥饿感是常态,可没想到经由殷长夏的手,产生的魂珠,能将他缺失的部填满。
饥饿感得到了缓解,随之来便是复生来,难得的满足感。
樊野:“哈哈哈哈!终于能摆脱这副该死的年幼的躯壳了!!”
量恢复的瞬间,樊野加大了度,鬼爪终于将触手给切断。
异鬼的触手犹如断掉的毒/蛇身,在地上抽搐了起来,断口处还渗了黄『色』的脓『液』。
然触手很快又复原,根本斩杀不完。
众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里,这样完全是无用功啊。
宗昙瞧见了樊野,便知道了殷长夏的打算,悄然间从前方退了下来,将主战场交给了樊野。
然樊野低低的笑了起来,显得几阴险:“想让我的攻击变得无效?你做梦。”
原本断裂的伤口处,竟然开始疯狂生长着绿『毛』。
隔了不久,本该枯萎腐化的家园,就像是沙漠里长了一小片的绿洲。
在那个范围,全都是颤巍巍生长起来的绿『毛』。
触手再朝着樊野攻击,就变得找不清方向。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简直是专克异鬼啊。”
樊野一脸兴奋的回过头,满脸的骄傲:“怎么样?”
他做完这些之后,身突然变得僵硬。
自己是怎么了?
就像真正的孩子在对父亲撒娇炫耀一样。
樊野一脸的郁闷,他真是保持那种年幼的样子太久了,所成了习惯。
不过……
樊野手更加强硬,绿『毛』已经扩散至附近,形成一个巨大的圆。
里面的绿丝正在疯狂生长,扭曲向上,地面发了微弱亮光,像是夏日的萤火虫一样。
异鬼猛地从裴铮的‘身’里飞,整个身都盘踞在了樊野上方,长大了嘴正要咬下去。
樊野缓缓抬头:“你已经进入到了我的范围里,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咬下来?”
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
异鬼不再动弹。
异鬼的牙齿犹如尖锐的钢锯,舌头在里面『乱』舞着,滴落着恶心的津『液』。
它离樊野的头部不过几厘米,地上的诡异萤火,照亮的不光是异鬼那张恐怖的脸,还有身影在逐渐变大得樊野。
众人:“……”
真是惊悚又绝美的一幕。
他们完全无『插』手,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只是所有人都要被这种强大所虏获,像是醉酒一般沉溺到了里面。
众人很清楚,『操』控这一切的人……是殷长夏!
裴铮的身离得樊野更近,异鬼的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按住,扭曲起来的仅有身罢了。
尤其是它的身的一半还连接着裴铮,看得人头皮发麻。
宗昙来到了殷长夏的身边,陪伴在他的身侧。
无声的细雪将一切罪孽掩盖,殷长夏便一直这样紧盯着陆子珩,陆子珩原本只是陷进去一半的脸,也快要完全被掩盖了。
殷长夏:“……一个逃了十年的人,本该继续逃下去,主动把一切都背负了起来,这是不是很讽刺?”
那他逃离的十年,又有任何意义呢?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宗昙:“至少挣扎过吧。”
殷长夏:“挣扎……过?”
宗昙微垂着眼眸,将呼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像是要沉溺一般:“就像你一样,哪怕痛苦也要挣扎,所对我言……很耀眼。”
很多人已经麻木了。
所当一个人闯进来的时候,不自觉的被吸引。
殷长夏代表的绝非黑暗中的光那么简单。
是勇气。
殷长夏眼眶渗满了泪水,仰着头长长的吸入一口冷空气:“原来他无感知,是凶宅和凶棺给他的惩罚,只要他回来,他就能拿回最想要的东西。”
可生命和感知,是二选一。
这对于陆子珩言,两者同样重要。
殷长夏揪心的疼,回头抱住了宗昙,眼泪渗在宗昙胸前的衣服上:“他最讨厌凶棺……最不喜欢当镇棺人的……”
陆子珩成为新的镇棺人,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这便是答案。
无被切断的因果线,还是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再一次的续上了。
陆子珩的身快要完全被细雪掩埋,双鱼玉佩失去了主人,青鱼和红鱼正在围绕着陆子珩的身来回交缠,仿佛是对他的缠绵和依赖。
殷长夏:“他……变成什么?”
“镇棺人,像我一样。”
宗昙面『色』冷凝的『揉』着他的碎发,看着他失态哭泣的样子,心里更加疼痛。
想要吻走他的眼泪和痛苦。
殷长夏:“那他……”
宗昙:“再次活过来,不过要等到数年之后,他彻底变成半鬼王,成为夏家……新的工具。”
殷长夏自嘲:“……新的工具?”
够了。
这种痛苦的循环,已经足够了。
殷长夏退了宗昙的怀抱,面颊被冻得微微发红:“樊野,我要你帮我。”
樊野缓缓回过头,唇角一抹讥笑:“下命令吧。”
殷长夏阴沉的说:“把异鬼从裴铮的身里打来!”
樊野:“小意思。”
他如今恢复了许多实,正是摩拳擦掌的想要展示的时候。
“需要我做什么?”
殷长夏微怔:“为什么……”
宗昙知道?
宗昙:“我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自然你三番四次的朝着上方看。”
无数次的生死,已经让他们变得默契。
所断掉这份默契的时候,尝到切肤之痛。
殷长夏笑了起来,所当他看到宗昙被人暗算或者遇上危险的时候,如此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