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宰治他们走掉了,爱丽丝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趴在扶手那儿,好奇地问道,“林太郎,你明明不想让泽田纲吉跟着太宰治,为什么要答应啊?”
“因为太宰君知道分寸。”森鸥外淡淡地说着,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云朵不过稀疏几朵,空荡荡的世界中唯有太阳一如既往的耀眼,“泽田纲吉对太宰治的执念,很深,而且,十年后的太宰治应该不在这里。”
他可是记得泽田纲吉见到太宰治的震惊和激动,如果十年后的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那泽田纲吉不应该这么惊讶,而且,对方既然对太宰治这么在意,不应该在和自己认识了一周的情况下,都没有提上一句。
森鸥外可以打包票,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太宰君十年后应该在其他的地方。”
“太宰君会离开这里吗?那林太郎想要他走吗?”爱丽丝睁大了眼睛,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森鸥外,却见对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或许吧,反正这个选择在太宰君的手上,无论走不走,我都会为他留下位置的。”慢悠悠地说着,森鸥外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又开始了每一日的工作。
“太宰老师!!!”泽田纲吉一步步跟在太宰治的身后,他大声地叫着太宰治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一个回眸,然而太宰治始终没有真的理会他。
他也没有因此而泄气,依旧是紧跟着对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走着,横滨这个地方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熟悉其中的道路,曲折偏转的小巷子和那条条通的大道,总是能够将他绕晕,幸而那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高耸于城市中,是这个城市中近乎于标志物的存在。
里包恩就这样坐在泽田纲吉的肩部,他偏头注视着泽田纲吉的神色,从那细微的反应中隐约可以察觉到泽田纲吉的心情,自己的这个徒弟,是真的非常在意太宰治。
但是,里包恩个人并不是非常了解太宰治,从那到手的资料来看,也只能够看出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是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黑手党资质,对方在加入到港口黑手党后所做的任务,每一项都足够让人为之惊讶,并且承认对方身上所充斥的“黑”。
这是一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也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暗的人。
——注视着深渊的人,说不定真的就会掉入深渊中,蠢纲,你做好这样的觉悟了吗?
里包恩拉了一下帽檐,对于太宰治和泽田纲吉的接触,他并不打算反驳,而是有些兴致勃勃地想要知道泽田纲吉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脑海里里会有十年后的记忆,但是鉴于那时候自己已经死掉了,他对于自己没有参与到的时光中泽田纲吉的成长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干扰我。”太宰治淡淡地说着,他不是很想要和泽田纲吉这种存在相处,或者说,对方身上那股执念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
这对于太宰治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执念可以达到泽田纲吉的程度,那个人明显认识的只是十年后的自己,却因此缠着身为十年前的自己,而且,太宰治敢保证,十年后的自己估计不会在港口黑手党,泽田纲吉绝对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自己的。
太宰治现在还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会捡到一只执念可以抵得上泽田纲吉的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