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寒倾照例在医院停下车,白念对他的到来已经见惯不怪了。经过几天的相处,白念与他熟悉了很多。
她原本很排斥云景深身边的人,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傅寒倾却一直对她施以援手。每每她向傅寒倾道谢的时候,傅寒倾总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她说的话有多恐怖是的。
“之前修复录音的有个店员负责,曹医生消失。我带你去看看。”傅寒倾一来就直接切入话题。
他知道白念这些天一直记挂着录音的事。她不说,可她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傅寒倾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真的?”白念恹恹的脸上马上有了色彩,她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比讨糖的孩子还要高兴。
傅寒倾很久没见过她的笑脸了,他愣了愣,耐心的重复了一边刚刚的意思。
白念换了件衣服,她在病房里一直穿着病服。如今换上浅绿色的裙子,仿佛重新焕发光彩。傅寒倾失神片刻,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提议快走。
白念当然没有异议,两人到达修复店。
她兴冲冲的跑到店员问起那日修复录音的事,店员沉吟片刻,拍了拍后脑勺恍然大悟,“你们来得真不巧,他前几日老家出了点事,已经离职回去陪他的父母了。”
“那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吗?”听到答案,白念心凉了。
店员摆摆手,“这不清楚。”
白念脸色瞬间失去血色,傅寒倾拉住她的手臂,顾及她还在病中。碰上她纤细的手臂,冰凉的触觉,他才察觉到女人的手臂有多瘦。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医院。
见到病房门口站着的高大黑衣人,傅寒倾认出来是云景深的人,他心里一紧,自觉的将白念往自己身后拉。
云景深手上夹在烟蒂,目光停在两人紧握的手,气氛顿时紧凝。
看见云景深,白念心里一震,身体不自觉的哆嗦,那日的疼痛再次唤醒她的记忆。她收回自己的手。
“你来干什么?”白念皱眉。
云景深站起身,走近两人,“你是云太太,我来接你回家。”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傅寒倾蹙起眉,“景深,她的伤还没好。出院,医生那边同意了吗?”
“在家养还是在医院那里不是休养。傅寒倾,她是我的太太。”言外之意,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这句话顿时让他准备的话咽进肚子里,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念,白念脸色如雪,她朝他无声的摇摇头。
傅寒倾心一沉,再次对上云景深的视线,“可医生说她还要住几天才能好。”
况且那伤还是拜云景深所赐。他第一次觉得云景深如此冷血无情。白念好像他手中的玩物,被他玩弄在掌心之中。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念,白念知道他是在说如果有麻烦可以找他。
白念想回应,可碍于云景深在场,她深深的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移开视线。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傅寒倾不肯移动脚步,仿佛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