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不习惯这种梅雨般缠缠绵绵的消沉,他甩头丢开伤感,一把抓住小五条慎的手腕。
“慎,不想这些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来,跟我走!”
“等等,去哪里!”没有咒力的小五条慎双脚腾空,后领拎在别人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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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跪了大片素衣,哭腔呜咽四起。千代婆婆的亲人,她所教养的新人,在五条家受过她照顾的人,甚至嫡亲的小姐少爷,也来聊表心意。
细细一根梁木塞不下两个人,五条慎只好蜷着腿脚缩进悠仁怀里,捧着的白花时不时搔过鼻尖,他偏头用悠仁的前襟堵住喷嚏。
“再忍一下,现在人比较多,等人少点我带你下去。”
直至日薄西山,堂中悲泣渐止。来吊唁的人彼此搀扶着走出灵堂,只剩白色帘布风中摇曳。悠仁抱着小孩儿跳下房梁,他将空间留给五条慎,自觉去门口放风。
约摸三十分钟后,五条慎走出灵堂。
“为什么要带我做这些?”
悠仁摸摸鼻尖,道:“我说过吧,如果生命很短暂,最好不要留下遗憾。”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啊?”悠仁眨了眨眼睛,道:“你会错意了,我说不要留下遗憾是说我自己啦。不带你来的话,我会遗憾的。”
这一瞬间五条慎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憋了半天,咬牙道:“你可真是个笨蛋!”
哪有为了不让别人欠人情诅咒自己短命的人啊,绝无仅有的大笨蛋!
虎杖悠仁陪伴五条慎度过了一整个平平无奇的夏天,五条家都知道,鸡舍那里住进来一个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