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温度很是怡人。
凉爽的清风从大敞开的玻璃门吹进来,半透明的碎花纱帘悠然鼓动。
路九宸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就是荷尔蒙爆表的完美胸膛以及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
“醒了?”阎盛霆问。
路九宸点头。
“要起来吗?”
路九宸又点头。
阎盛霆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托在他后腰,将他扶起来。
“客厅有点乱,我先收拾?”
路九宸应了一声,跟着他往客厅走,不过没进去,就斜靠在连通卧室和客厅的门框上看。
阎盛霆自律到严苛。
体现在内务上,就是他的被子永远是豆腐块,床褥从来都不会有一丝褶皱,牙刷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就算是脱下来的脏衣服,若不当即清洗,也会叠得整整齐齐归置在它应该待着的位置。
可是现在……
铺着米白色绒毯的客厅里,黑色绸缎和军绿色短袖t被揉成团随意扔在墙角,三只玻璃瓶横斜躺在旁边,其中一只瓶子被迷彩裤遮了大半,迷彩裤的裤头里还能瞧见黑色平角裤的上缘。
能够扰乱他一贯的行为准则,路九宸很得意。
阎盛霆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又捡起黑色绸缎抖开,绸缎皱皱巴巴,到处都是黏物干涸后的印记。
路九宸见他要把绸缎折起来,不禁问:“干嘛?”都脏成那样了。
阎盛霆低头看了眼,“这绸子挺衬你肤色,洗洗还能用。”
路九宸故意问:“怎么用?”
阎盛霆笑了下,“你不是皮肤干燥吗?多擦擦润肤油。”
“是擦润肤油还是擦薄荷?”
“你喜欢擦哪种?”
路九宸矜持地抬高下巴,不说话。
阎盛霆就说:“那就跟昨晚一样,都擦。”
路九宸想起昨晚的画面,耳根子都红了,他揉了揉耳朵,拿出手机,“天天都擦,一张绸子怎么够,我再跟白米多要几张。”
阎盛霆把折好的黑绸放在沙发靠背上,“樱花粉也挺适合你。”
“还有什么?”
“烈焰红,皓月白,丁香紫……”
路九宸乐了,撩眼看他,“阎将军对颜色还挺了解啊。”
“你穿过的衣服颜色,我都专门了解过。”
路九宸敲字的手一顿,“真的?”
阎盛霆笑了笑没说话,但路九宸知道他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心里忽然就软到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几乎不会把“爱”这个字眼挂在嘴边,但他的行为又在无时无刻不表达着他对他的爱。
他从未学过乐理,却记下了钢琴曲《爱之梦》的节拍;
他从未说过自己希望有婚礼,他却给了他一场盛大而美好的海岛婚礼;
他自己都没考虑过牙印带来的影响,他却始终关注着舆论动向并第一时间做出澄清……
记忆回溯,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路九宸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啊?”
阎盛霆扬起嘴角,“你很美好,不管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
自从进入胎儿相对稳定的孕中期后,产检的频率就从一开始的三天一次变成了十五天一次。
转眼又到了产检日。
客厅里。
路九宸在阎盛霆的搀扶下踩上体重秤。
路二哥看了下显示屏上的数字,“这半个月长得不错,体重已经超过建档时了。”
阎盛霆扶着路九宸走□□重秤。
路二哥又拿起一条软尺,“再量下腰围。”
路九宸配合地撩起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