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玺跳起来对他一顿暴打:“你他妈有病吧邢从璟!能不能说点人能听的话?!”
邢从璟说他矫情死了,事多,说实话还不信,偏要别人骗他。
结果第二天晚上这个人钻进他的房间,坐在他床边地毯上伸手叩叩他的床沿:“睡没?”
在没得到回应之后还敲木鱼似的“咚咚”十分有频率地一直敲着。
何天玺被他彻底吵醒,立刻炸起毛来:“有病啊,我睡着被你吵醒了!”
邢从璟拿出手机凑到他枕头边上,故作神秘地说:“给你看个东西。”
何天玺本来想装两分钟自己对他说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他从床上翻过来,脑袋立刻就凑到了邢从璟身边:“什么,什么东西?”
邢从璟打开手机相册,手机像素十分模糊,但是仍旧能看见照片里一个鸟窝里卧着三只鸟宝宝,何天玺精神一震,转头看向邢从璟。
邢从璟收回手机,他伸手弹了弹自己手机屏幕,然后说:“可能鸟爸妈生二胎了。”
何天玺没理邢从璟的阴阳怪气,只道那树上小鸟其实都还在,作势就要扑到邢从璟身上表达开心,邢从璟一个闪身从地上站起来,从他房间里翩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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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前何天玺大脑里最后那个画面就是邢从璟从他房间离开的背影,他捂着脑袋靠坐在床头时眼睛盯着自己房门的方向。
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还差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九岁。
在思维停止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大脑才有些钝钝地想起来,其实后来他偷偷自己爬上树去看了,窝里分明已经没有了小鸟,只剩下一个空的鸟窝孤零零地架在树杈中间。邢从璟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爬的树,还找到了有小鸟的鸟窝给他拍的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他梦醒了睡不着,靠在床头抽烟,烟灰掉在床单上戳出了好几个黑色的窟窿他也视若无睹,他一根连着一根抽了半包烟,大脑有些晕眩地突然开始记忆自己日常生活中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来。
比如他二十五岁生日,邢从璟十一点多钟赶回家,他生日聚会都来几批又走了好几批人,随后留了几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在酒店套房。
邢从璟进来他们就起哄,贺佳琳说邢从璟厉害,他反驳说厉害个屁。
邢从璟在成年之后已经能够很好的压抑他自己的情绪,对于何天玺很多若有若无的挑衅,都能做到不以为意,他一边脱外套一边朝着何天玺走过来,说话间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语气:“我到底厉不厉害当然只有你最清楚。”
何天玺抽着烟冲他冷笑,邢从璟走到他身边坐下,扭头过来伸手拿下他塞在嘴里的烟,随后塞进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
何天玺不大爽地开口说:“你恶不恶心?”他说着自己又从烟盒里掏出烟,没有点燃,只有些百无聊赖地叼在嘴里。
邢从璟把烟碾熄在烟灰缸里,瞥了他一眼,问他:“无聊?”
何天玺抖着腿翻白眼,酒店房间内音响里的音乐放着轰炸人耳膜的音乐,他看见邢从璟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后还抱怨:“吵死。”
何天玺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笑了还是骂了邢从璟一声,这些都是在他记忆中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完全无需记忆的小事。
然后邢从璟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抽出他嘴里叼着的烟,丢在茶几上,侧过头在他唇边轻轻地亲了下,再对他说:“生日快乐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