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正好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待,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胡乱拨了几把头发后出门采购。
距离小区不远处有一家小型超市,兼卖水果生鲜,他推测季明想请同事吃下午茶,于是没吝啬,挑了挺多进口零食,水果也全挑漂亮的买。
手里拎着太多东西,他懒得回去取车,便伸手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按照他给的位置往前开,越开周围楼宇越稀疏,人也越少。陆灿有些怀疑季明泽在从事某种不法行当,甚至很有可能被骗进了传销窝点。
直到出租车在郊区停下。
导航显示终点就在这里,陆灿付款下车,给季明泽打电话:“季老师,我到你发的位置附近了。”
季明泽问:“你在哪?”
“我在......”陆灿左右看看,“我在红姐足疗房门口,左边有个叫清水池的洗浴中心,右边是一家商务ktv。这几家店门前都亮着粉色小灯......嘶——季明,难道你是......?”
在红灯区上班,难道是他妈的鸭子吗?!
陆灿惊疑不定,再一联想季明泽的身材长相,以及他家那略显孤寡的鞋柜,心脏直接沉入谷底。
“我是什么?”季明泽说,“你往路对面看,看没看到一个大院子,用黑色栅栏围着的。”
“看到了。”
“往院子这边走,我去门口接你,过马路注意点。”
“......喔。”
陆灿挂断电话,依言往马路对面走。讲真,经历过段宇扬劈腿,他对季明很有好感。哪知道这人老实巴交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当鸭子的心啊!
说不定季明让他来的这个院子就是淫窝,陆灿拎着两大袋零食,脚步犹如灌铅般千斤万斤重。
然后在看清铁门左侧悬挂的,油漆已经脱落差不多的“滨城市第三儿童福利院”牌匾后,整个人懵在原地。
季明泽正好刚到门口,跟门卫知会一声,顺手接过袋子,“这里挺好找的吧。”
“啊……”陆灿还没从自己的“推测”中缓过来,磕磕巴巴道,“好、好找,导航特别准。”
“你生病了?”
季明泽垂眸看了陆灿一眼,用手背轻轻贴住他额头,“温度不高……脸怎么这么红?”
手背一触即分,陆灿脸红的更厉害,“没、没事,可能是刚才被太阳晒的。”
“这样啊。”季明泽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带着陆灿往里走。
连接铁门的是一段石板路,路面蜿蜒着密密麻麻的裂纹。两侧树木参差,野草枯黄疯长,能看出已经有些年头了。
石板路尽头立着一幢三层小楼,竟然还是室外楼梯——北方现在很少见这种建筑。室外楼梯不利于供暖,冬天会很冷,也不够安全。
远远地,楼前用白色油漆圈出的大操场上,几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正在踢足球。女孩子们则坐在操场旁边看台上,有的捧着书本,有的凑成一堆玩布娃娃。
陆灿想起那块门牌:“这里真是儿童福利院啊。”
季明泽“嗯”了声,“而且是滨城孤儿最多的福利院,至今还有六十多个孩子没被领养。”
“那你在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