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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深谙看破不说破的道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认真真给陆灿的淤青涂活血药。毕竟眼前这位已经把头埋的跟鸵鸟—样了,要是多再多说两句,怕是会当场社死给他看。
等涂完药,季明泽怕手上药水弄脏床铺,洗了把手。再回到次卧时,吸顶灯已经关了,鸵鸟本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剩墙壁灯散发着幽幽灯光。
季明泽抓住被角,慢慢掀起被子,有种开盲盒的感觉。果然,从里面开出—只煮熟的小骗子。
“缩被子里干什么,”季明泽说,“多闷。”
“我冷不行么,”陆灿抢回被子,不过这次没全蒙上,遮住—半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留在外面,“别理我。”
“你吵着嚷着要跟我睡,结果又不让我理你,那我到底该理还是不该理?”
陆灿:“......当然是该理!你给我点时间习惯—下嘛。”
习惯=降温,季明泽懂。他整理好枕头,怕陆灿和上次—样睡到半夜口渴,去厨房倒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并给两人手机都充上了电。这些琐碎的事情做完,他关掉壁灯,上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终于“习惯”好了,小声唤道:“季老师。”
“嗯。”季明泽闭着眼应了声。
“你没睡呢。”
“没。”
“那睡吧。”
“好。”
五分钟后。
“季老师。”
“说。”
“你怎么还没睡啊。”
“快睡了。”
“哦,赶紧睡吧。”
“好。”
又是五分钟后。
“季老师。”
季明泽沉默。
“睡着了啊。”
季明泽继续沉默。
“睡的好快......”陆灿边小声嘟囔边慢慢蹭到季明泽身侧,刚伸出手想摸摸那高挺的鼻梁。
忽然季明泽睁开眼睛。
做坏事被抓包,陆灿吓了—大跳,赶紧缩回咸猪手。可惜已经晚了,季明泽撑起上半身,垂眸看向他,“别玩了,快睡觉。”
陆灿有点委屈,“我不困。”
季明泽:“怎么才能困?”
“我哪知道啊,是生物钟的问——”
“题”字没等说出口,季明泽轻笑—声,倾身向下。室内仅有的那点可怜月光被他挡住,陆灿眼前—片漆黑。
紧接着,触感有些凉的唇覆上他的唇,陆灿鼻间被熟悉的味道盈满,眼前浮现出明亮的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