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许太守打断许汐的话,他的眼神也冷下来,一字字更是冷到谷底,“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许愿是你的堂姐,是我们许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我让你好好待你堂姐,你不要意气用事。”
许汐嘲讽的冷笑:“什么堂姐……不过是乡野村姑,还不知道是三教九流里谁给养大的。”
“够了!”许太守猛地大声喝止许汐,他长叹一口气,失望道:“罢了,你不想回彭泽,那就先不回吧。不过你要是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怕是我也保不住你,你想清楚后果。”说罢便郁闷的不再看许汐,转而看向许夫人,说道:“抽个时间,备好礼物,我们去找许愿。”
许夫人还没回话,许汐就疑惑道:“爹去找许愿做什么?”
“说你没出息,真是没冤枉了你。为了点儿女情长,你怎么连脑子也不知道动一下……”许太守烦闷的一喟,“许愿是大哥大嫂的女儿,我的侄女。侄女嫁入浔阳王府,我这做叔叔的还能不出面吗?至少也要尽到长辈的责任,为她置办嫁妆。”
许汐心中一痛,咬牙切齿的喃喃:“您连嫁妆都要替她置办,她那样对女儿……”
“我不管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就算有,也是你先挑起来的不是吗?”许太守薄凉道,“我当然要为她置办嫁妆,最好能带她回彭泽,让她从我们家嫁出去,这样也算是和浔阳王结成姻亲,有百利而无一害。”
许汐闻言都快要怄死了,尽管她仔细想来知道爹说的不错,但凭什么许愿把自己欺负得这么惨,还能享受爹娘给她好处,占尽风光?
看着女儿一脸无法接受的痛恨难过神态,许太守再度剜了许夫人一眼。真是没教好女儿,把人宠得这么拎不清轻重。他原以为女儿性子沉稳,虽不聪明却也不至于糊涂,现在看来脑子里没一点儿实在货,又笨又毒。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许太守放缓语气,语重心长道:“你别怨我为许愿操心不给你出气,谁叫人家比你有本事,能拿下浔阳王和兰慈县主。你也争气些,未来还有机会能嫁进门阀世家,大尧多得是好男子。许愿能做成的,你也做得成。”
许汐狠狠咬着嘴唇,几乎都要把嘴唇咬破。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酝酿起一种隆隆的毒意和报复心,喃喃道:“女儿明白了。”
***
许太守在安抚好许汐后,便和许夫人一道离去。夫妻两个商量着去见许愿,主动表达亲近关怀之意,为许愿置办嫁妆。
上一次许太守见许愿时,就提出想要许愿认祖归宗,虽说没有成功,但许愿对许太守的态度还算和气。许太守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许愿这个侄女抓牢,未来好通过许愿,从浔阳王那里谋求到利益。
遂,许太守很快就和许夫人置办妥当,一起坐车去了许愿和祝飞虹的住处。
谁料天公不作美,两人带了一大车见面礼过去,却被县主派来的老婢们告知许愿不在。
对,许愿和祝飞虹都出门去了。她们两个这会儿正在街上乱转呢。
满打满算许愿在浔阳也待了许多天了,浔阳几乎被她逛遍,整个闹市区都有许愿留下的足迹。有些地方逛腻了,许愿便朝没逛过的街走去,和祝飞虹两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浔阳的花街柳巷附近。
眼下是白天,花街柳巷并未大规模营业,尚不显繁华。不过还是能听见秦楼楚馆里流泻出的欢闹声、奏乐声、唱曲声,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贪欢气氛,好不热闹。
远远望着那些秦楼楚馆,许愿忽然发现,有一座看起来很大的青楼,其二楼和三楼阳台面对大街,此刻阳台上站着不少楼里的人,竟都是男人。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些男人如弱柳扶风,都是走得柔弱小白脸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