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慈县主连忙向柳惠笺使眼色,让他别说。
齐誉韬面无表情的开口:“说真话。”
柳惠笺无声一笑, 就像是看不见兰慈县主的眼色那样, 选择痛快的把一切告诉齐誉韬。
兰慈县主无奈薄斥:“惠笺!”
柳惠笺笑得温柔, 口吻却理直气壮:“他是浔阳王啊, 他问话,在下哪里能不说呢?我们这些沦落风尘的可怜兄弟, 要在王爷的地盘上讨饭吃, 哪敢惹王爷的不快。”
兰慈县主又气又笑的瞪了柳惠笺一眼,方才也不知是谁大摇大摆气走尚光宗的, 这会儿倒又夹起尾巴做人了, 装什么装。
齐誉韬双眸黯下一些, 唇瓣翕动:“姐姐,抱歉。”
“你道歉什么?和你又没关系。”兰慈县主道,“也是多亏惠笺,尚光宗和陈氏已经走了。”
齐誉韬向柳惠笺拱手行谢礼, 他未说话,但态度很是郑重。
柳惠笺半边脸隐在团扇后,颔首微笑。
接着齐誉韬沉声唤道:“司鹄。”
只见司鹄从不远处过来,拱手笑道:“爷您吩咐,属下都听着。”
齐誉韬掷地有声:“将尚光宗一行,逐出浔阳。”
***
就这样,尚光宗人还没回到驿站呢,就被浔阳的将士们当街逮捕,架着他们夫妻回去驿站收东西,并将他们全体人员扔出了浔阳城门。
尚光宗气得眼睛冒火,这齐誉韬比他想象的还要绝啊!他是代表今上来的,齐誉韬这些天晾着他任他骑虎难下,已是不给今上面子了。他万万想不到齐誉韬还敢将他们直接逐出去,他就不怕今上降罪吗?
尚光宗一个劲儿的喊道:“司鹄!司鹄将军你再劝劝浔阳王,别冲动做了傻事!天子一怒,你可知后果?”
司鹄冷笑着,拎起尚光宗就把人扔出去了:“省省吧,尚大人。今上那边我们爷自会解释,今上最是明理,向着谁还不一定呢。反倒是您,我听说您在来之前信誓旦旦的对今上保证,一定会完成巡按公务,今上似乎并不知道您与齐家的仇怨。您还是想想回头怎么跟今上解释您的欺、君、之、罪吧。”
尚光宗闻言,顿时打了个寒战,面目一片惨白之色,所有气势都泄了。
司鹄的话戳中了他最心虚之处。
最终尚光宗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浔阳,他带来的手下们无一不抱怨他。他无比难堪,却不得不继续将这巡按的公务办下去。除了浔阳外,他此次还要在浔阳周边的数个郡县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