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满脸谄媚地解释道“贵人莫恼,这小贱……小孩偷了咱家的东西,咱家才打他的。”
“噢?何物?”
“是……”宦官顿了顿,嗫嚅道“是咱家早上的一些剩饭。”
叶寒枝登时怒极反笑“你这狗奴才,怎心思如此歹毒?他是刚净身进宫的,就由你如此欺辱他?”
宦官听见叶寒枝的发问,神色陡然慌张奇怪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才答道“他不是……他是早年间被打入冷宫的皇子。”
叶寒枝瞬时惊诧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心脏就像被人揪紧揉碎,她开始呼吸困难,这是……皇子?
流着天下最尊贵血脉的皇子?
却被宫里的这些欺善怕恶的人作践地连最低贱的下奴都不如了。
叶寒枝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皇子沦落至此,可她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应该才是他全身上下最痛的伤疤吧。
她厌恶地赶走了那个太监,随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盯着地上的那个人,踌躇了一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净的瓷瓶。
她正是学武的时候,不时就会受伤,便随身带了些治皮肉伤的药末。
她蹲下身,轻轻地一点一点扯开那些黏在他伤口上的碎布,有的竟然已经长在了伤疤里,她只好用匕首剜出来,最后才抖下药粉。
明明整个过程应当痛极,他仍神情麻木,不言不语,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叶寒枝大致处理好了他全身的伤口,药粉倒还剩下一小半,于是她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强硬地把瓷瓶塞进了他的右手里。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