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和西戎早被孤的枝枝打的四散溃逃,败不成军了,”江尘露出一副嘲讽的笑来:“你不过一条漏网之鱼,终究是无家可归,可怜。”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阿史那凇的痛脚,他恶狠狠地揪起江尘的头发,把他提起来:“可是现在你在我手上,大夏人终归要投鼠忌器。”
江尘微微一笑,绝色的面容在此刻像是回光返照般,熠熠生光:“没有玉玺,没有任何臣子会承认老六,你和他都会是乱臣贼子,将被大夏回朝的千万将士无情诛杀。”
“住嘴!”阿史那凇眼底尽是血丝,目眦欲裂地怒吼道:“江尘,最后十二个时辰,你再不交出玉玺,下场便只有死!”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江尘冁然而笑,他抱紧了怀里的牌位,低声喃喃道:“枝枝,孤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阿史那凇自是不会让江尘轻易如愿,他双眼猩红地怒视着江尘:“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若是我现在即刻便强要了你,让你雌伏于我的身下——到了忘川奈何,你还有脸面去找叶寒枝那个女人吗?”
“你做梦!”本来看着已被金蚕蛊折磨得命若悬丝、气息奄奄的江尘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奋力起身,右手鲜血淋漓,握着一块尖利的玉石,正指着他自己的喉管。
阿史那凇瞳孔一缩,颤声道:“别……”话音未落,只见殿外忽然沸反盈天,喧嚣声不绝,有大批的篝火燃起,照得殿外如同白昼,两拨黑压压的人马打成了一团,人潮汹涌,兵荒马乱。
不知从哪里来的带着火苗的流箭,从窗棂外斜射而入,顿时点燃了倾倒的烛台,紫宸殿内霎时之间一片火光。
江尘凌厉的眉眼微微松动,右手微微抬开,本是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蓦然有了生气,下意识地望向殿外,却在下一瞬右手抓住的利刃被阿史那凇狠狠一脚蹬开,随后被他点住穴位,身体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江尘拼命地咬向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略微恢复了些知觉,他不露神色地垂下眸。
阿史那凇冷哼一声,将一把利刃摆在江尘的喉前,将他反手制住一同抱住飞身上了紫宸殿顶,运用内力大声吼道:“还不都住手,你们的陛下,在我手上——”
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凝滞住,像是时空静止。叶寒枝刚刚把银枪从一个北狄黑衣人的胸中抽出,红缨染血,划破了残空,也染红了她的双眼。
远处的紫宸殿被汹汹烈火包裹着,赤光冲天,黑烟滚滚,江尘满脸屈辱被阿史那凇用刀胁迫着立于岌岌可危的殿顶上。
“阿尘……”叶寒枝神色一变,立马喝令道:“都快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