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李建平的外号叫诗人。
被其他队员喊了一句,李建平当即红了脸,“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就是有点小爱好,喜欢写诗而已。
秦蓁笑了起来,“诗人有什么不好的?忧国忧民而且还能身体力行,总比只会喊口号的诗人好吧。他们是羡慕你的才华,我明白的。”
李建平听到这话十分受用,原来如此。
他回去的时候,腰板都挺得笔直!
可不巧火车晃动了一下,李建平左右摇晃,要不是抓住了座椅靠背,怕不是就要摔倒在地上。
诗人同志面色微窘,等稳定了身体连忙离开了这节车厢。
太丢人了!
秦蓁看着青年乐呵着摇头,这是个乐天派的诗人呢。
李建平的乐天派贯穿始终——
垦荒队的目的地在黑龙江陀罗县,从火车上下来又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抵达。
而这条路也是现砍出来的。
以至于路途极为颠簸,途中过河时,那两天前搭建的新桥吱吱悠悠作响。
车上的几个女同志脸色都有些发白。
李建平哈哈一笑,在那里吟起诗来,“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当即有女队员面色苍白的呵斥道:“李建平你给我闭嘴。”
本来就够可怕的了,现在还说起那些汹涌的大江,要不要这么没脑子?
“你们应该向秦蓁同志学习嘛,你看她都面不改色。”
那女队员唐悠看了过去,忍不住问道:“秦蓁你都不怕?”
她看着前面的那辆车过木头桥时,有木头直接掉下去了!
万一车子也掉下去,那他们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好吗?
秦蓁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来,这是在火车站那边的黑市跟人买的,“吃块糖压压惊。”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唐悠有些迟疑,等看到那笑吟吟的脸时,她觉得秦蓁好像除了皮肤稍微暗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那大眼睛柳叶眉,跟她心肠一样好,这笑容跟糖一样甜!
口袋里的糖块一一分了出去,三十多个人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也没怎么吃好的前提下,如今心里头反倒是甜滋滋的。
唐悠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你破费了。”
秦蓁摇头,“在这里也花不到什么钱。”
李建平当即吟诗一首,“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下唐悠只是瞪了一眼,但没说话。
说的倒也没错。
之前是她先入为主了,以貌取人这可不符合一个党员的要求。
下了车,唐悠就找秦蓁道歉。
看着臊红着一张脸的年轻姑娘,秦蓁笑了起来,“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唐悠当即开口,“什么事,你说!”
把剩下的糖块拿出来,“帮我把这些分给另一辆车上的人。”瞧着唐悠要拒绝,秦蓁解释道::“我跟大家不是很熟,另外我要和李建平去看看那边的荒地,就先麻烦你了。”
原来如此!
唐悠把糖块都塞到自己口袋里,“保证完成任务,对了秦蓁你小心点。”
其实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