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蝶

一身黑衣的塔纳站在海边,他的手里捧着一盏微弱的烛火,跃动的火光明明灭灭,在海风的吹风下显得奄奄一息。

而那只死灵蝶就这样乘风飞到了他的身边,短暂停留在他的肩头,像是在对他低语倾诉着什么,然后就在一阵狂风后消失了影踪。

白夏走上前:“塔纳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塔纳将烛火护在怀中,带着笑意走向白夏:“听这里的渔民说,月影岛有个传说,如果在邻近午夜的晚上送别不幸遇难的亲人,只需要点燃一盏烛光就能和逝者的灵魂交谈。”

白夏看了一眼塔纳手中摇曳的烛火,心底的柔软不堪一击地溃败、他突然意识到外表看似乐观大方的塔纳先生,同样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

能让他冒着寒风在海边等候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白夏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神色怆然。

塔纳见白夏恹恹不乐,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道:“你刚刚看到那只蝴蝶了吧?”

白夏点了点头。

塔纳笑了:“在希腊文中,蝴蝶的词语‘psyche’还有另一个含义,你知道是什么么?”

白夏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塔纳。

塔纳的绿眸在烛光的辉映下熠熠闪光,他带着笑意眺望着海平面尽头:“灵魂。”

“所以我想,我等待的人应该早已来过了,虽然是以无法辨认的姿态,但至少我们曾经以这样的方式共处于同一时空,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了。”

白夏被塔纳的话深深触动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眺望大海。

“是啊,我相信他一定来过。”白夏的目光追随着被月光浸透的翻涌海浪,脱口而出,“塔纳先生,你会选择到东京来就是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么?”

出乎意料地是,塔纳轻笑了一声,眼含笑意地转过头看向白夏目光灼灼:“不,恰恰相反,我是追随着很重要的存在而来的。”

白夏的脸瞬间火烧般泛红起来,避开塔纳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那你找到了么?”

“啊,找到了。”塔纳的嘴角微微上扬,只听声音会觉得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且神情。“第一眼,我就找到那个人了。”

像是在诉说一个浪漫的一见钟情故事一般。

“你好奇是谁么,房东先生?”

白夏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没能抬起头直视塔纳。

如果此刻有人能透过漆黑的夜幕看到塔纳的面容,就会发现那神情分明在说另一个故事,他浑身散发的那种说不清的危险气息并非作假,与暧昧无关。

就在这时,急促的警报声响彻了整座小岛,平静的夜晚被打破了。

突然出现的村民们将白夏和塔纳团团包围,指着他们俩说道:“就是这两个外地人,公祭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在场。”

然后两人就被村民们带到了公民馆,在这里他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叉腰说道:“总而言之,案发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都在这里了。虽然塔纳和浅仓君都是从东京来的,之前并不认识川岛先生,但依旧不能直接排除你们的嫌疑。”

塔纳闻言看了白夏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正在白夏有些紧张时,他露出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毛利侦探,我和白夏的嫌疑你们可以排除,因为我们整个晚上都一直在一起啊!”

毛利小五郎闻言再度认真地和塔纳确定了一遍,然后微微松了口气,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侦探本能告诉我你们俩跟这件事不可能有关联,既然确定了你们俩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凶手就只有可能锁定在……这几人之中了。”

在毛利的目光扫视下,嫌疑人黑原村长一家三口、渔民拥趸的清水先生、村长秘书、瘾君子西本等人先是一愣,然后一个比一个愤慨地反驳毛利对他们无理的怀疑。

就在这时,和毛利兰了解完事件全貌的白夏突然轻声自言自语了起来:“传说中不幸离世的亡灵会徘徊在生前遗物上,两次死亡都与那架钢琴有关,难道真的是麻生圭二在复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