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捂着电话睁开眼睛,一瞬间又有温度重新往心脏里涌。
他想他啊。
他想逃进他的怀里,想再被蹭一蹭脸,牵着手用力十指相扣。
他真的好想他,想跟他一起去吃三号窗的剁椒鱼头,管旁边有多少个学生在看,他也要吃他碗里的那一份。
“我想你……”温郁鼻尖发酸,开口时都有些哽咽:“我在想你了。”
他一开始想念闻玙,就好像是允许自己变得脆弱,所有坚硬屏障都可以塌个粉碎。
“玙哥,我好累啊,”温郁语无伦次地哆嗦起来:“看守所的水杯用完了,我下午好渴……”
“到处都没有杯子,”他仓皇道:“我对每个人都很客气了,可是他们都没有杯子……”
温郁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哭,也可能就是说话都思绪混乱,想到哪里说哪里。
男人在电话另一侧平静听着,放任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胡乱说了好久。
像是有什么闸门终于被放开了,但洪水不会冲垮堤坝,而是被另一人稳稳地抱进怀里。
然后尽数消解。
温郁说到喉咙痛得不行了才停下来,短促道:“我还得开车回家。”
闻玙温柔地嗯了一声,询问道:“现在感觉还能开车吗。”
“不太能,”温郁看了眼后视镜:“……我现在真想一头栽倒睡着。”
“那就睡吧,把座位放倒,空调温度不要太低。”闻玙平缓道:“检查一下车里有没有备用的矿泉水,有的话喝一点,睡饱了再开。”
他真找到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匆匆喝完一整瓶,就此睡了过去。
一觉从下午三点睡到晚上七点,醒来天下太平,无风无雨。
温郁揉揉眼睛,像是此刻才真的从噩梦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