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教室里的学生们。
“你们想出去看看雪吗?”
许多人下意识欢呼起来,但更快地变成惶恐不安的神情。
“年级主任不会让的,”他们争着替他考虑:“老师你会被骂的。”
这倒是一直以来都会有的事情。
音乐课老师没有权力把自己的课改成体育课,更不可能对冻感冒、在雪里滑倒受伤的风险负责。
温郁还没有自我审查,他们就已经关好了笼子的门,不敢有任何僭越。
“没事,”他笑起来:“我带你们去礼堂里听扬琴二胡,路上慢慢走。”
大家惊呼一声,有人已经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
“我们保证!!”
“老师你也太好了吧!”
“外面的雪好大诶——”
他们匆匆穿好外套,在教室外面排好队,由温郁领着下楼。
这是大胆到有点放肆的决定。
温郁带着他们快步走下楼,还遇到了几个高一年级的陌生老师。
后者报以诧异神情,但他也只是浅浅一笑,不做任何解释。
他们排成大雁般的长队,自教学楼走向礼堂,四十多人齐守着同一个秘密。
五分钟的路程大概走了十五分钟,路上大雪纷飞,积雪也渐渐堆了轻薄一层。
这时候若是说话,声音都会被绒毛般的细雪拂掉,变得短促又细小。
温郁裹紧外套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有没有掉队或者摔跤的学生。
雪花沾在他的眉毛鼻尖,像是亲切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