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我顺手抄过烟灰缸,把他砸到脑壳出血。”蒋南之冷笑一声:“怎么哗哗涌的不是水呢,我倒想看看这孙子脑容量有多大。”
温郁吓一跳,生怕将来得去拘留所里看她,说话都压着声音。
“你不怕他报警啊?万一告你故意伤害呢?”
“他有那出息?”蒋南之摸索着点了根烟,垂着眼看湖中央扑棱的绿头鸭:“光着屁股没皮没脸,我领着他上派出所也未必敢开口。”
这种时候,陪着聊啥都不重要了。
主要是得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跟她一起哀悼会儿这个死人,适当看着点,不能喝太狠伤着肠胃。
回到酒吧里,温郁叫伙计弄两碗热汤面来,伙计一脸邪门:“大哥,我们这是酒吧啊。”
“旁边就是超市,你赶紧的。”
蒋南之根本不用什么酝酿,哐哐哐倒酒吨吨吨地喝,真等到两碗热挂面端上来,都给气笑了。
伙计叫苦不迭:“您弟弟要的,我也没办法。”
“还卧了两个蛋,手艺很好啊?”她接了筷子,唆两口面条接着喝,红酒啤酒混着来,反正就是伤心。
温郁也跟着吃了两口,见她还在哭,递纸过去小声道:“姐,是你甩他,你哭什么……”
“你清楚失恋是什么感觉吗?我这么跟你说,”蒋南之一拍桌子,再比划时指尖已经没多少准头,说话时人有点晃:“你喜欢他的时候,你们在一起怎么着都是一种自我肯定。”
“你会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棒,值得爱,值得人千八百遍地爱你对你好。”
“砰!”她双手高高往上举,然后猛地砸在桌子上:“一分手,全碎了。”
“那些以前的肯定,满足,认同,自尊,你从他身上多少,就得一瞬间碎掉多少。”
“这混蛋是负全责啊,然后呢?”
“然后你就会一直想,到底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