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摇摇头:“你们吃完薯条再走吧,不差这一会儿。”
父子同时说了声谢谢,转头看向对方,笑容轻松很多。
温郁在来的路上都准备了很多话。
他觉得他有义务报告下自己的现状,讲一讲和妈妈最近的关系,也许会失而复得的爱情,也可能会在爸爸面前自责或痛哭,有机会释放很多情感。
温健武在等待他的日子里也准备了很多话。
对儿子的嘱托,对家庭的关切和担忧,没有勇气分享的人生经验,也许还有少许愿意说出口的疲惫和难过。
他们只是坐在玻璃窗前,挥一挥手里软掉的薯条,每一根都吃了个干净。
像是什么都已经听见了,不用多说。
等到准备离开时,两个人站起来收拾桌面,还用纸袋里的纸巾把大理石面擦得很干净。
“准备走吧。”温健武简短道。
温郁忽然抬起头,鼓起勇气喊了一声:“爸爸。”
这样的叫法是几岁小孩才常用的。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爸爸,我一直很想你。”
“我跟妈妈说开了,跟玙哥也会好好处下去。”温郁没有紧靠着玻璃墙寻求支撑,只是站在另一侧,声音很稳,眼眶泛着红:“爸爸,你马上也要出来了,我和妈妈在外面等你。”
“妈妈一直很想你,我也一样,我们都很爱很爱你。”
他像是终于回到童稚时刻,能够无所顾忌的表达出来。
“我会梦见你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在胡同里到处蹿,梦见你和妈妈一起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