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他没有骑车出门,也许人生走向都会完全不一样。
“我听说过,”蒋南之抿了口啤酒,若有所思:“你们两碰面以后,死灰复燃了?”
“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甚至不生我的气。”温郁重重灌了两口:“你不知道我以前觉得见不着他,心里排练过多少次对不起。”
蒋南之眉毛一挑:“那你们两话一说开,不就什么都能重来了?”
“绝对,不可能。”温郁放下玻璃杯,看着她的眼睛道:“一半当然在于我们家的情况。”
“我爸在坐牢,我妈才刚出院不到一年,家里再出一个同性恋,别想过消停日子了。”
他说出这句话时极其笃定。
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半分叛逆的心思都不复存在。
“另一半呢?”
“另一半啊。”温郁笑了起来,唇上都润着水光。
“闻玙这个人看着像正常人,谈起恋爱来就是个疯子。”
“我要是被他捉回去,这十年欠下的账,我赔不起了。”
朋友亲邻之间的人情欠债,也许还能用时间精力金钱来一一偿还。
爱欲里糅杂了亏欠,便是痛与乐的深渊。
蒋南之沉吟片刻,得出最终结论:“你会跟他上床。”
温郁深吸一口气:“您有听我在说什么吗?”
“闻玙那天追我追到胡同里你也是看见了,两三句话甚至没互相介绍一下,这混账直接把我摁在石狮子上亲!”
“我他妈连他现在回家坐几路公交车都不知道,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