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借着油灯,屈指算了算:“《礼记》上说,人生十年曰幼,学。这幼学之年就是十岁罢?”

老主簿年纪大了,头晕目眩,往窗外看了看。

云琅凝神细看了几页,心中大抵有了成数,将书合上,塞回枕头底下。

书上讲,此时小儿方离父母、始学文,探知世事,初生自立之心。

正是心性敏感,别扭要强的时候。

此时若教养,可设法托其做些力所能及的简单小事,做成之后,多加褒扬。

云琅藏好书,四下里找了一圈。

他的气血已尽数推过了,如今胸口既不闷也不疼,连日作祟的旧伤也被药油烘得隐隐发热,不复往日蛰痛难熬。

屋内被收拾得细致尽心,暖榻舒适,靠垫柔软,案上灯烛都既不暗也不晃眼。

甜汤在红泥小炉上煨着,点心搁在桌上,十八种馅,甜咸都有。

云琅:“……”

办法虽好,萧朔竟没给他留什么施展的余地。

“云公子。”老主簿实在觉得不妥,按着胸口,颤巍巍劝他,“三思……”

云琅正在三思,沉吟着点点头,恰巧看见榻边参汤,心念一动。

……

萧朔着了披风,不叫玄铁卫跟随,走到书房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