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自己消了会儿气,沉声道:“老夫只管治病救人,既然有病,当然要救。”

萧朔在窗畔坐了一阵,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

“宫中的那些纷乱,老夫又不是不曾见过。”梁太医扫他一眼,“两个臭小子,要拿老夫谋划便自谋划。能摘得出去,来日记得将老夫摘出去便是。摘不出去,掉个脑袋,又不是什么大事。”

云琅苦笑:“您老也不是有八个脑袋……”

“活到这把年纪,要十八个脑袋有什么用。”

梁太医恶狠狠瞪他一眼,扯开他衣袖,继续行针:“真怕死,当初你们王爷说府里有个人欠拿针扎,不来不就行了?”

云琅不知该说什么,抿了下嘴角,垂眸笑了笑。

“你们两个小辈,还不比皇上的几个皇子大。”

梁太医依次下了针,隔了一阵,又低声道:“他们这个年纪,个个可都是跨马游街、风流意气的。”

“我也风流。”云琅有心气萧朔,轻咳一声,“等来日我好全了,便去青楼看看……”

“少说话。”梁太医瞪他,塞过去一碗汤药,“你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没有数?要想好全——”

云琅端着汤药,喝了两口,苦得呛了一迭声翻天覆地的咳嗽。

梁太医面色复杂,看他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府内会再安排几日。”萧朔似是不曾察觉两人端倪,淡声接话,“并非信不过太医,是宫中送出消息,这几日风紧些。”

云琅刚按下气息,闻言抬头,轻蹙了下眉。

“同我们所谋之事,倒是并无多少干碍。”

萧朔道:“冬至快到了,要排冬仗。”

云琅没听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