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怔了下,看着云琅仍不以为意的平淡神色, 自知失言, 一阵后悔:“是……要论这条路, 最熟的就是您了。”

就连端王在时, 带了世子往宫里去请安, 也没有云小侯爷从宫里来得勤。

从宫里到府上, 有几条路、几家房顶, 怎么走能躲开禁军巡查, 怎么走最繁华热闹,云琅都熟得根本不必细想。

“正是。”云琅倒没细想, 仍靠在窗前, 心算了下, “眼下几时了?”

“亥时,王爷大抵已在大庆殿了。”老主簿愣了愣,“您有什么安排吗?”

“自然。”云琅推开窗子, 敲了两下,“刀疤。”

老主簿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刀疤扛了个不知身份的生人,应声自窗外翻进来,落在了暖榻边上。

老主簿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惊呼出声:“什,什么人——”

“不是人。”云琅及时打断,“是个幌子,您老当没看见就行。”

老主簿来不及抠眼睛,失魂落魄站在墙角,看着刀疤将云琅扶起来,又将扛着的东西平放在榻上。

窗外昏暗,变故又突然,老主簿一时间看得不很清楚。此时细看,才看出竟只是个不知棉花还是稻草制成的假人。

“您——您弄这个做什么?”

老主簿有些不安,颤巍巍道:“王爷走时有话,说叫您安安生生躺在榻上,若是乱跑,定然,定然……”

云琅靠在一旁,看着刀疤细致将假人安置在榻上,活动了几下身手:“定然怎么?”

老主簿不敢说,偷瞄了一眼云公子的尊臀。

“我如今一推就倒,一碰就碎,他定然不敢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