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就教训,你几时还学会跪着听训了!”蔡太傅瞪他,“地上凉,你如今身子究竟怎么样?不可任性——”
“我们两个……没什么可跪的长辈了。”
云琅轻声:“您让我跪一会儿,心里好受些。”
蔡太傅手颤了下,红着眼睛看他半晌,重重叹了一声。
云琅看着老人家的白胡子,抬了下嘴角,膝行两步,给他奉了杯茶。
“你怎么知道是景王来说的?”
蔡太傅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萧错那小子风风火火的,同老夫说起此事,只说你被打成肉泥送去了城西医馆,老夫原本还不信……”
“今日却见了琰王同宗室祭祖,颇受恩宠。”
云琅道:“您心下便生了疑虑,又在宫中四下打听了一番,是不是?”
“看来此事……也是你们两个算好的。”
蔡太傅总算想明白,气哼哼道:“你二人谋划朝堂,为何不找老夫帮忙?”
“谋划朝堂,自然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云琅苦笑:“您是当今名士,满门清誉,何必——”
蔡太傅举着戒尺:“来,再多说一句虚头巴脑的混账话。”
“……”云琅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怕您骂我。”
“若是不先骂了他一顿,散了火气,定然还要狠狠骂骂你。”
蔡太傅狠狠点着云琅脑袋:“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啊?你才多大,家国天下就不要命地往肩上扛,那是你扛的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