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右手垂在身侧,慢慢握紧了身侧玉佩。

他尽力叫自己不去细想这些话,胸口些微起伏几次,将诸般念头死死压回去:“是。”

“朕这些年,每次一同你说这个,你便很不爱听。”

皇上道:“只是……朕仍想让你明白。当年之事,总归有太多不得已,太多人被裹挟牵连。今日抓了一个云琅,他日说不定又牵扯出哪件事,牵涉了别的什么人。”

皇上看着他:“朕希望,你能分得清主次,不要一味迁怒冤恨……”

“别的什么人?”

萧朔神色冷然,静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是,比如——”

皇上蹙了下眉:“什么?”

“没什么。”萧朔放下手中姜茶,跪下行了个礼,“臣告退。”

皇上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着萧朔冷嘲神色,心底竟莫名沉了沉:“慢着。”

“臣府上还有事。”

萧朔站起了身,并不抬头:“若陛下要闲聊,臣改日再来伴驾——”

“站住!”皇上沉声叱了一句,又强自压了压语气,尽力和声道,“回来……坐下,朕还有话未同你说完。”

萧朔神色无谓,像是不曾听见皇上失态,回了榻前落座。

“朕……方才发火,并非冲着你。”皇上闭了闭眼,“只是此事于朕,也非同寻常。”

“当初朝中便有说法,只靠镇远侯一家,做不成这等惊天大案。朕也曾再细查过,却终归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