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收了眼底轻松神色,静坐了片刻,抬了头:“来几日了,为何没人告诉我?”

老主簿奉命瞒着云小侯爷,半点没想明白怎么竟凭空联系到了此处的,一时不知该不该说:“此事……”

云琅神色微沉了沉,敛了衣摆起身,走到窗前。

虔国公是王妃的生父,论亲缘,是萧朔的嫡亲外祖。

若没有他梗在当中,两家如今是最该彼此支持、走动亲近的。虔国公是三朝老臣,开府仪同三司,若有国公府为后盾,萧朔这些年也不必独自苦撑王府。

自然会有长辈看顾、有本家扶持。

“他要见虔国公,是为了朝会。”

云琅这一会儿已理清了思绪,缓声道:“虔国公也曾执掌禁军,又是先帝倚重的老臣,虽然如今致仕了,在朝中说话也仍有些分量。”

“若是能得了虔国公出面支持,哪怕只有小半朝臣附议,议和的事也要先压下来。”

云琅低声道:“只要能拖到戎狄那几个部落打起来,不攻自乱,便没工夫再来折腾我们了。”

老主簿理在他身后,翻来覆去将自己说过的话回想了一遍,仍没能想明白是哪句露了馅。

云琅却已不用他多说,掸了掸衣摆灰尘:“备车。”

“您不能去!”老主簿最怕这个,匆忙上前拦住,“虔国公如今仍不能释怀往事,听不进劝,只认定了您也是当年血案的凶手。若是——”

“虔国公还认定了琰王包庇我,想一剑捅了萧朔呢。”云琅向外走,“怎么不拦着他?”

老主簿何曾没抱过王爷的腿,只是终归拦不住,堵着门满心沧桑:“当真不可……”

云琅平了平气,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