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起身见了家礼,云琅也要跟着起来,被虔国公一把按回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暖和着!”

老国公宝刀不老,云琅被生按回榻上,哭笑不得:“方才说得是吓唬您的,我倒也没病成这般……”

虔国公充耳不闻,拿过他没喝完的那碗姜汤,径自怼过去。

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暗中踹了一脚萧朔。

萧朔起身,去替他拿了个汤勺。

云琅:“……”

盛情难却。

云琅被两个人盯得严严实实,蔫巴巴回了榻上,端着姜汤,一口一口往下硬灌去了。

“你喝这个。”虔国公把虎骨酒撂在萧朔面前,“说罢,今日来究竟什么事。”

萧朔道过谢,端起虎骨酒,抿了一口:“朝中同戎狄议和,有意割让燕云三座城池。”

云琅同他说时,尚且只是推测。萧朔这两日借着在外面奔走,见了几个昔日的端王旧部,终于彻底问得清楚:“不止如此,还要将朔方军驻地后撤三十里,其间当作飞地,只能放牧,不可耕作居住。”

“朝廷疯了?”

虔国公已久不问国事,闻言错愕半晌:“朝中就没人反对,一致觉得可行?枢密院也就罢了,兵部,御营使,诸阁——”

萧朔道:“并非无人反对,只是不成势。”

当年滔天血案犹在,有太多人仍记得清楚。如今朝中各自为政,纵然有人有心反对,也不敢擅自走动联络,生怕被扣上一顶勾连的帽子。

若是到时再无人领头,纵然再多人心有不满,此事只怕也难免要就此定下。

“你要老夫领头?”虔国公摆了下手,“自无不可,冬至大朝说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