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你的事,是旁人……”

先帝被仓促扶住,阖眼缓了一阵,由内侍搀着坐在榻边,摸了摸云琅的头:“别怕。”

云琅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定定看着先帝,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朕也知道。”

先帝静了良久,揽着云琅肩背,低声道:“可朕来不及了,你明白吗?”

云琅垂着头,胸口起伏几次,别过头慢慢坐回去。

“其余几个皇子……没有堪造就的。”

先帝低声说着,不知是说给云琅,还是说给自己:“朕原以为,他们兄弟两个一文一武,一个守着朝堂,一个威慑边疆……”

“有忠臣良将,有伉俪偕老,有两个成器的儿子,有朕的小白老虎。”

先帝笑了笑:“朕原以为,朕是这天下最好运的人。”

云琅说不出话,太医匆匆赶过来,要替他处理胸口伤势,却扳了几次也没能扳动。

云琅手指冰冷,僵得掰不开,死死攥着先帝龙袍的衣袖。

“你受蔡补之教诲,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该明白如今情形。如今忠臣不再,良将折戟。这场党争的遗害不会到此为止,若是朕再处置了他……”

先帝静了片刻,敛去眼底血色,低声道:“朕如今,竟无路可选。”

云琅僵坐良久,抬手慢慢替先帝拭了脸上水色,低声道:“皇爷爷。”

“优柔寡断,为君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