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低声:“你如何还准自己想别的……如何还敢想别的。”

萧朔叫他靠在自己身上,狠了狠心,替云琅一点点碾摩周身大穴:“那日我带你去家庙,曾试探过你,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会不会高高兴兴同我进去。”

“只问了这一句。”萧朔哑声道,“便叫你疼到那般地步。”

云琅此刻疼得也半点不轻,被他按着穴位,冷汗涔涔渗出来,咬牙尽力忍着:“你轻点……”

“轻了不见效用,寻常人这些穴位都不该疼,最多只是酸麻胀痛。”萧朔道,“一处煎熬,便蛰着一处旧伤。”

云琅筋骨微栗,下死力气忍了,别开头紧阖上眼。

“不必忍着。”萧朔将空着的手递过去,“疼就咬我。”

云琅已忍了半晌,叫他硬生生气乐了:“我虽说命犯白虎,也不是这个犯法……”

“我不知太傅与国公说了什么,竟这般硬逼着你开了窍。”

萧朔却不打算再说这个,将话头转回来:“我只知道,你终于想明白该怎么进我家庙的这一个时辰里,百味杂陈郁结于胸,只怕没多少念头是值得高兴的。”

“但凡长辈,没人不说你生性豁达。”

萧朔看着他,伸手拢上云琅后颈:“可我知你自苦。”

云琅在他掌下微微一怔,肩背无声绷紧,闭上眼睛。

“没想通这些时,你抱愧的是当年之事,你力不能及。”

萧朔替云琅推拿肩颈穴位,他怕云琅疼的太厉害,将人圈在怀里一并担着,几乎是贴着云琅耳畔,轻声道:“想通后,你又止不住想,是否辜负耽搁了我这些年。”

云琅已分不出身上心底哪一处更疼,伏在他肩头,在冷汗里苍白笑了笑:“小王爷,你不如先将我敲晕过去,你我都省些力气……”

“积年累月沉下的旧疾。”萧朔缓声道,“要治,就要先发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