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一身旧伤,虽不肯说,见你活动时处处收敛,就知今夜有大风雪。”萧朔道:“火已熄得差不多,大理寺卿知道暗门通地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我不是问这个!”
云琅有些焦灼:“这是什么时候,你给我吃化脉散?一会儿若能叫你糊弄过去,也就罢了,若是糊弄不过去,还要打一场——”
“你豁出命,带我杀出去。”萧朔道,“然后呢?”
云琅一时语塞,咬了咬牙。
“你我要装作重伤垂死,纵然有连胜带殿前司周旋,也未必能保万全。最稳妥的,还是叫望闻问切出来的也以假乱真。”
萧朔看着他:“你原本计划的,是一掌打晕了我,自己闭气敛脉,龟息假死。”
萧朔:“至于带着内伤闭气敛脉,会不会加重内伤,会不会伤及哪处经脉、再添一处你这里一样的伤,你都不曾想过。”
云琅被他掀了个底掉,张口结舌:“我——”
萧朔将手掌自云琅胸前移开,架住他已隐约颓软的身形:“我想尽办法,教会了你要活着。如今又要再绞尽脑汁,一点点教你不止要活着,还要设法叫自己平安。”
萧朔垂眸:“冥顽至此,束脩便要两样算了。”
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忽然听见这一句,一阵错愕:“什么束脩?!”
“束脩,出自《礼记》。”萧朔道,“民间俗称,也叫学费,常为十条腊肉……”
“我知道!”云琅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还要学费,你教我学不就行了吗?”
萧朔摇摇头:“我教你,费尽心血,你不可不还。”
云琅眼看就要被萧小王爷一颗药放倒,哭笑不得,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上那块肉了,你自己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