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枕着胳膊,皱了皱眉:“事事都按着咱们的心意走,处处都和所料的一样,我反倒觉得不安稳。”

“问过这几日情形,我也有此一虑。”

萧朔道:“本想明日上朝,去探探虚实,回来再同你商量。”

“若是有什么坑挖好了等着,等你探出虚实,人也已在坑里了。”

云琅失笑:“如今你我命都金贵,谁也不能轻易出去趟险……你这毛病记得改。”

萧朔坐在榻边,将云琅一只手握了,静了片刻,轻点了下头。

“襄王处心积虑,看玉英阁内里机关调整,已非一朝之力。”

云琅沉吟:“如今回头看,凡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只怕处处有这一股势力的影子。”

云琅已盘算了许久,此前在狱中未及细说,侧了侧身:“戎狄的探子入京,借观礼刺驾,宿卫宫变……”

云琅话头顿了下,刚要将最后一句咽回去,萧朔已缓声接上:“宿卫宫变,禁军叛乱,只怕不尽然是栽赃陷害,而是确有其事。”

他语气平静,云琅细看了看萧朔神色,轻扯了下嘴角:“是。”

“当年襄王为夺权谋朝,先扶持一个年纪轻些的皇子做傀儡,以为尽在掌握,却反倒替他人做了嫁衣。”

萧朔道:“虽然如此,手中积存的实力,却只怕比皇上更深厚得多。”

云琅点了点头,细想了一阵:“襄王一派,可有什么人来过?”

萧朔替他抻平薄裘,将人裹得严了些:“大理寺卿来过几次,挡回去了。”

云琅皱眉:“递得谁的名帖?”

“前两次大理寺,最后换了集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