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同。”云琅道,“对萧朔处处有顾忌,对我则可以用刑,可以逼供,可以强审。”

老主簿皱紧眉:“少爷……”

“我只是一说。”云琅笑笑,“不是真要去叫他们审。”

此前两人在狱中,萧朔提起安排,云琅其实也想到过这一层,只是当时情形,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萧小王爷密不透风地护着他,云琅其实已做好了到不可为之时,干脆下点药放倒萧朔,去走一遭提审刑讯的准备。

“侍卫司手段,本就不拘昏了还是醒着,只要人尚有一口气,都能逼出要问的话。”

云琅道:“纵然萧朔坚称我伤重昏迷,若是皇上执意,也能将我提出来,用药物促醒,再拷出始末。”

老主簿听得背后发寒,眉头皱得更紧:“您……受过这个?”

“此事倒不紧要。”

云琅不是想聊这个,此前困在榻上,他念头也不尽通达,叫冷风一吹,却忽然连起前后的反常来:“只是皇上对萧朔,宽容得似乎过了头。”

按理说,一份足以叫皇位变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血誓,如今就这般消失在了玉英阁里,无论哪一方都该无所不用其极,尽力追查。

可他与萧朔不过只昏睡了三日,这三天里,凶神恶煞要逼出真相的各方势力,竟然就达成共识般消停了下来。

“襄王一派明知那天并未派人窃书,却不一味紧逼,反倒仍设法招揽萧朔,是已决心将此事揭过。”

云琅踩着雪,一步一沉吟:“皇上不为难萧朔,由他说什么是什么,也是已决心将此事揭过。”

云琅蹙了眉,低声问:“有什么缘故,能叫他们宁愿揭过这件事?”

老主簿知他是在思索,只是要人搭个话,想了想道:“总归不会是忙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