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

自古至理,床头吵架床尾和。大半个殿前司都道王爷那白衣公子潇洒疏旷,想来定然胸襟豁达,不会计较一星半点的不快。

“既然住在王爷府上,与王爷便是一个家门里的人,关起门来好好说便是了。”

都虞侯看着萧朔神色,宽他心道:“若是王爷理亏,也不妨买些东西,回去小意周全些,赔个不是。”

“这些都已用过多次,只怕难有效用。”

萧朔眉峰紧锁:“你们平日里哄房内人,都是如何做的?”

都虞侯平日都是顶着酒坛子跪算盘,到要紧处,拿大顶翻跟头也是有的。此时看看王爷凛然不可侵的架势,不很敢说,干咽了下:“大抵……”

话未说尽,听得一阵喧哗。看过去时,几个半大稚子追着乱跑嬉闹,眼看冲散了人群。

其中一个跑得太快,没看清路,脚下一滑,竟一头向河堤下栽了下去。

此时天寒地冻,汴水虽未冻实,却也尽是细碎冰碴,寒意刺骨逼人。若跌进去,纵然运气好保住了一条命,只怕也要寒气入骨,狠狠生上场病。

殿前司离得太远,出手已来不及,都虞侯心头一紧:“留神――”

众人头顶,不知哪处屋檐掠下一道人影,捞着那孩子,朝萧朔劈手扔了过来。

兔起鹘落,电光石火。诸人还来不及反应,萧朔已将人稳稳接住,扔在都虞侯怀中。

云琅捞了人,脚下便已失了着力处。他轻功再好,也总归不能平白生出翅膀飞起来,横了横心打算去汴水里游一通,刚屏气闭眼,忽然听见风声。

萧朔摘了腰侧刀鞘,脱手掷出去,正抛在他脚下。

云琅还跟他堵着气,磨了磨牙,心道萧小王爷好歹还有些长进,踏了那刀鞘一借力,身形卷到对岸,稳稳落地。

一场变故,瞬息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