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内供奉寸步不离守在殿外,能听得见金吾卫的巡逻声,由远及近,盘缓一阵,再慢慢远入长廊。

萧朔握了握掌心的那一枚飞蝗石,阖上眼,慢慢在心底念了几遍云琅的名字。

降真香并不难抵抗,他曾被绑在宫中,一次一次,死死向榻上撞,去苦熬那些罂|粟汁在体内滋生出的恶魔,几乎觉得自己已死过了不知多少次。

再活过来,已没什么能摄去他的心神。

皇上以为用假冒的降真香便能套出他心中念头,却反倒弄巧成拙,折了一个侍卫司的都指挥使。

下一次,就该同襄王的肱股之臣清算了。

萧朔静躺着,一寸寸被倦意拖入黑沉,心底紧绷一瞬,终归再无以为继。

窗外风动,一道人影飘进来,落在地上。

萧朔太过疲倦,仍睡得沉,不见半分察觉。

人影身上杀气腾腾,看了他半晌,摩拳擦掌将衣摆撩了塞进腰带,一步步过来。

屋内太黑,一时不慎,碰着了个喝空的药碗。

人影反应何等敏捷,抬手堪堪捞住,屏息双手摸索着放在榻前,没惊动门外守着的老供奉。

才松口气,却已迎上了萧朔警惕睁开的眼睛。

云琅“……

这人多半是药石无效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