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军忠捷营,前左前锋严林。”

校尉哽咽扑跪在马下:“见过少将军!”

云琅攥了弓身,看着他身上血色,静了片刻:“可还能战?”

校尉嘶声:“能战!”

“好。”云琅张弓,缓缓搭箭,“共守。”

御史中丞将大理寺翻了三遍,将云琅的弓翻了出来,送回了琰王府。

五十年的桑木芯,铁檀木弰,千捶的熟牛筋。

云琅弓成满月,泛着寒芒的箭尖岿然不动,遥遥钉在黑铁骑仅剩的头领喉间。

退一步,彼此整顿转圜,再见再战。

进一步,索命。

头领对峙良久,用力一挥手,挟手下疾驰退去,投进夜色。

校尉一晃:“少将军——”

“回去养伤。”云琅并不看他,收箭敛弓,“令牌给我,你的人还有能站稳的,我要带走。”

“属下能战!”校尉怆声,“这不是北疆,是汴梁!”

“还能回去哪儿?端王殁了,属下捡了条命,逃回了汴梁,混着醉生梦死……如今已是汴梁了!”

校尉嗓音嘶哑,几乎沥出血来:“少将军,属下的家就在这,属下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