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道“此番又有人旧事重提……信中揣摩,是皇上的意思。”

萧朔话说到一半,停住话头,伸手扶了云琅“怎么?”

“平平气。”

云琅气得眼花,深呼深吸“免得忍不住,现在入宫,一刀捅了你六大爷。”

“若非强敌环伺、朝局不稳,此时动荡怕要招来四境不安国中大乱,我早比你先下手。”

萧朔眼底透出分明冷色“不会太久……这京城他也迁不得。”

云琅按按生疼胸口,呼了口气。

汴梁是古都,整座城都叫战火焚毁过,被河水淹了不知多少次。

每毁一次,这座城都会在故址上重建。一朝一朝积攒王气,靠人力硬生生驯服了年年失控的汴水,变成了沟通南北最富饶的一条运河。

国未破家未亡,若他们这位皇上真敢走这一步,就算真引得四境叛乱八方来攻,他豁出去带兵死镇,马革裹尸埋在沙场,也要叫萧小王爷直接动手改换天日。

“迁都之事,天方夜谭。”

萧朔掀开帐帘,叫云琅先进帅帐“参知政事信中提醒,叫你我留神,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云琅皱了皱眉“还能因何而起,皇上脑子叫御花园的池塘泡了?”

萧朔放下帐帘,引了云琅落座“若只是叛军谋逆,宫中就已畏惧到要迁都避让,纵然当年选无可选,先帝也不会将皇位交到他手中。”

帐中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萧朔拿过案上暖炉,搁在他怀里“参知政事探知,昨夜襄王使节入文德殿,与皇上单独说了些话。”

云琅拢着暖炉,慢慢蹙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