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恪苦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闲聊罢了。”

云琅不紧不慢道“看在我自扒伤口抛砖引玉的份上,商兄说说,给我解个闷。”

商恪摸不透云琅意图,静坐半晌,终归落下视线“钉板,脊杖,杏花雨。”

云琅看着他“三百钉,炭火灼、落英炽,要人命的杏花雨?”

商恪虚攥了拳,勉强笑了下,低声“少侯爷放心,这些刑具太过非人。如今汴梁这张网由我来织,自然不会叫这些东西再现人世……”

“我要的不是这个。”

云琅打断“我要这张网。”

商恪一顿,呼吸窒了窒,手指慢慢曲起。

“我知道你担忧。”

云琅慢慢道“你原本只觉得今上没有明君之象,可你越行越深,亲眼看了襄王,却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云琅收回视线,拿过茶盏“你出身世家,原本满腔抱负为国为民,终归磋磨冷透……走到今日,你已不敢再信人心。”

“云大人……是来替琰王做说客。”

商恪轻声“我知琰王有明君之象,可琰王与云大人纠葛太深。”

“并非我不信人心。”

商恪垂下视线“如今朝局,我自然清楚,琰王是最好的。可琰王当真有此意么?云大人该比我更清楚,这张网一旦织成,网得不只是朝堂,更是君主,从此困于庙堂之高,不见归处,不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