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账下九个黄道使,按北斗星位取名,各司其职。有人随襄王逃亡隐匿,有人散在下方州府,整顿残余力量、伺机以待。留在京城的,算上商恪一共有三个人。

襄王警惕,黄道使之间也只靠简讯联络,互不相见。如今时局比此前更乱,要再召集联络,也只剩了这烟火令一种手段。

云琅道了谢,将烟花接过来:“我若用了,会不会牵累你?”

商恪摇摇头:“每个黄道使手中的烟火令都一样,时常混用。前些天襄王府事败,一片混乱,不慎丢失了十几枚这东西,如今已无处追查了。”

商恪要召集杨显佑留下那些试霜堂的寒门子弟,这些天四处奔走,竟盯漏了天英手中的射雕手。

他已知道云琅与萧朔在宫中的变故,神色惭愧,低声道:“若再有失……误事便也罢了,只怕防备不及,再伤了人。”

“若真到要紧处,云大人可先放一枚烟火令,调虎离山,方便脱身。”

商恪道:“纵然脱不得身,襄王府那些喽啰见了此物,知道是黄道使驾临,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琅听得明白,看看手中的三枚烟火,已猜出这“不慎丢失”的十几枚烟火令大致去向,笑了笑:“商兄给了开封府几个?”

商恪正要给他带路先行,闻言脚步一停,神色颇局促:“云大人。”

“商兄拳拳之心,我自然明白。”

云琅不与他打趣,收了调侃神色,缓声劝道:“君王天下事,总有了结的一天……等事都做完,生前身后,还要再寻归处。”

“如何敢想这个?”

商恪叹了口气,苦笑了下:“若当真——”

云琅问:“当真什么?”

“没什么。”商恪摇摇头,“此事不提,云大人,你今日冲琰王府大印去,可有万全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