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不放心,在榻边守了半宿,一点点替云琅按拿推揉心脉各处大穴,直到他脸色好转气息绵长,才在榻前稍躺了躺。

“已比之前好得多了。”

云琅愣了一会儿,伸手按按胸口,有些心虚:“是这几日没好好歇着,有点累,才会稍许反复……等发兵启程,路上倒头睡两天就没事了。”

萧朔道:“有点累?”

云琅干咳:“有……点点点。”

萧朔看他一阵,将肉汤舀出半碗,细细吹温,搁了调羹递给至多五岁的少将军。

那一场宫变,云琅单人独骑力挽狂澜,耗尽气力昏睡,算是歇息得最久的一次。

醒后,云琅去约见了商恪,设法摸清了襄王的黄道使。赶进宫里处置刺客,捉了身手超绝隐匿本事一流的射雕手,竟还闲不下来,又拉着他放纵跑了一通马。

……

好容易给灌醉了,倒头睡了个囫囵觉,才爬起来,便又马不停蹄去了太师府取印。

纵然是个半点伤都没受过的好人,这样三番五次透支折腾,只怕也要熬不下来。

少年时两人一处,云琅总要往外跑,萧朔还只当云小侯爷是性情活泛,不喜久坐枯燥。

如今看来,只怕就是闲不住。

云琅喝着热腾腾的三鲜大熬骨头羹,眼看萧小王爷看自己的神色有异,越发警醒:“又想什么呢?”

“想你我出征。”

萧朔道:“你会不会半夜躺得无聊,偷跑出去,给战马修马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