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严离冷嘲:“靠你打下朔州,收复雁门关?”
严离扔下空了的酒碗,不屑笑道:“算了罢,朔州城是这般好打的?我劝你也醒一醒,若能打得下来,当年便收回来了,何况——”
云琅静看他一阵,眼底渐渐透出些明悟:“何况什么?”
“我何必同你说?”
严离漠然道:“当初我走投无路,你不肯帮我,我自然也要毁了你的前程。”
云琅哑然:“靠迷香叫我不能反抗,将我绑在你的酒馆里,再想个办法困住萧小王爷,叫我们打不成这一场仗?”
“不行么?”严离寒声,“你二人无非要靠这一场仗翻身罢了,若是打不成——”
“若是打不成。”
云琅慢慢道:“就不会落进一个什么我眼下还不知道的圈套里,不会像端王叔当初那样,身陷险地,险些便埋骨在金沙滩。”
严离一怔,放下刚握住的酒坛,皱紧了眉盯着云琅。
“严太守锱铢必较……被我救了一次,就要设法救我一次,被我绑了一回,就要来绑我一回。”
云琅笑了笑:“可朔州城我是一定要打的。”
严离神色沉了沉,忍不住道:“你——”
“当初没打下朔州城,我从云中回来,还要设法绕过雁门关。”
云琅缓声:“我见过朔州城逃出来的流民,他们不肯走远,哪里不再被契丹人驱赶了,就扎在那个地方不走,生在那一处,死在那一处。”
“还有人逃进了深山,钻山采药,打猎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