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利落净了手,坐在桌前,等着小王爷开饭:“方才还是烤鱼野鸡、野菜团子手撕饽饽,如今就成了云英面、梅花包子,连冰雪冷元子和荔枝膏竟也能做了。”

“胡先生说,你在北疆虽久,却不惯这边的粗犷饮食。”

萧朔道:“父王起初治军严明,营中将兵上下一视同仁,不准你私开小灶。你不服气,竟十日绝食以抗……”

“没有。”

云琅讪讪:“十天不吃饭,岂不要饿成仙了?连大哥偷着给我送饼子来着。”

那一场绝食闹得满营皆知,只是景谏连胜都给他留着面子,不曾对萧朔说过。

轻车都尉常年守在北疆,叫琰王殿下这一身岿然沉静唬了,没能看出萧小王爷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真面目,才将此事给说了出来。

“我那时候是真嫌干饼子扎嘴,熏肉有烟苦味。”

云琅给自己拨了一小碗冰雪元子,心满意足吃了一口,瞄不知盘算什么的萧小王爷:“你若要笑话我娇气、劝谏我该同甘共苦、给我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还请趁我现在心情好……”

萧朔轻声道:“不背。”

……

这语气就分明透着古怪。

云琅越发觉得不对,捧着自己的白玉小碗,警惕盯着萧朔。

“胡先生还说。”

萧朔见他又只捡着零嘴吃,拿过筷子,给云琅慢慢布菜:“那件事闹到最后,竟一营的人都替你说话。”

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耳后跟着红了红:“……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