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或者更热切激烈的碰触。热意自心底澎湃,冲破一切,比以往更渴望最无间的接近,甚至无关情|欲,只为搅在命运与天道湍流中的某种证明。

活着,以及某种坚实有力得更甚活着、不容更改的事实。

他们定下的,天命也改不得。

云琅心神彻底松下来,他体力心力都已到了界限,此时陡一放松,只觉头晕得厉害,却又安宁得不想动弹:“萧朔。”

萧朔揽稳手臂,应了一声。

“等过了这一段……你我拿原本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去。”

云琅低声:“你陪我上城头。”

萧朔不问他要做什么,点了点头:“好。”

云琅将脸埋进暖韧颈间,乏意彻骨的身体软了软,还要说话,却已彻底没了力气,向下滑下去。

萧朔将他抱实,一并翻上榻躺下,把人裹进怀间。

云琅努力朝他亮出笑来,笑意在微眩眼底聚了一瞬,眼睫坠沉下来。

云琅乏透了,叫萧朔暖韧的肩臂胸膛裹着,放纵自己沉下去,沉进分明在死生之地、却仍至安至稳的归路里。

萧朔伸手,将安心睡实的云少将军护牢,扯严薄衾厚裘,熄了那一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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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州城内,远不如城外军帐安稳。

太守府中堂,襄王坐在正位,应城太守连斟恭敬侍立在一旁,堂前跪着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暗探。

云州城来了两个京城贵客,成了庞辖的座上宾,他们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