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渠叫他气得暴跳如雷,哇呀呀灌了两口酒,带人布防南门去了。

云琅微松口气,自己拭了额间又逼出来的一层冷汗,飞快掀了帐帘,叫药气散去。

他不想叫这些长辈再替自己担心,将玉露丹与沉光一并收好,正要去拿桌上雪弓,手臂已被萧朔重新握住。

腕骨贴合着掌纹,细细摩挲,拂去了盘踞不去的酸涩治痛。

萧朔将袖箭摘下,替他扣合戴牢,将灯烛拿过来。

云琅愣了愣,没绷住一乐:“这也照做啊?若来日我说——”

萧朔低头,将云琅的掌心翻过来,落了个吻。

云琅心头不争气地跟着一跳,话头轻滞。

“来日你说,你我泛舟湖上,纵马山巅。”

萧朔道:“今日之战,若当真如计划一般,该是定鼎之战,无限凶险机遇尽在其中。你既并非孤身光杆,也该分我一剂沉光。”

云琅攥了手中能激发人体力的虎狼之药,手臂微绷了下,静了片刻,将一个玉瓶递过去。

“不是这个。”萧朔道,“你不必再动给我玉露丹护心脉,自己留两剂沉光的主意。”

云琅一阵头疼:“你这人怎么——”

萧朔半跪下来,迎上他视线。

云琅怔住。

军中的礼仪,小王爷是不必守的。可此时萧朔神色却极平静,如同任何一个最寻常的仗前先锋,单膝点在他面前,仍牢牢扣着他那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