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事,先走了。”赵峋说完,就沉着脸就往外走。
秋夜霜寒露重,他出来匆忙,连斗篷都没穿,带进来一身凉气。
纵使阿妧再迟钝,也想通了皇上今日的反常举动。必是皇上让人留意着太医院的消息,得知自己宫中去取了医治跌打伤的药,误以为是自己受伤。
若是让皇上就这样离开,她在宫中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阿妧尽量忽略心底那一丝触动,忙快步跟了出去。
“皇上,您别走。”
听到她的声音,想到她怀着身孕,赵峋虽是心烦意乱,可到底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即便如此,阿妧仍是到了廊庑下才追上,不顾仪态的抓住了赵峋的衣袖。
“皇上,您能来看妾身,妾身高兴极了。”阿妧对上赵峋的冷脸,也丝毫不害怕。她小声哀求道:“皇上,请您随妾身回去,听妾身解释好不好?”
两人站在廊庑下,琉璃宫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几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些,脸上的气色也不算太好。
赵峋墨色的眸子淡淡的望过去,她努力挤出笑容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主子,您的披风——”朱蕊拿了件月白色的披风过来,这时赵峋才回过神,阿妧穿的单薄就跑了出来。
见皇上和主子间的气氛怪异,朱蕊正犹豫着要不要送上去,只听皇上冷冷的道:“拿来。”
朱蕊闻言,立刻走上前。
只是不等她替主子披上,皇上从她手中夺走了披风,放轻了动作替主子披上,系好。“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莽撞冒失。”
皇上话音未落,周围服侍的人无不露出惊愕之色。
在后宫中,皇上还从未对哪位娘娘这样体贴过。
“皇上,妾身错了。”阿妧牵住赵峋的手,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臂,嗓音娇软的道:“皇上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还怀着身孕,赵峋又不好推开她,只好冷着脸跟她重新回了房中。
“皇上,您的手好凉!”到了软塌上坐下,阿妧仍没放开他的手,亲自帮他暖手。“您出来怎么不多加件斗篷,如今夜里愈发的冷了。”
赵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熙贵仪觉得为何?”
“妾身知道您是关心则乱,惦记妾身。”阿妧依偎在赵峋身边,乖巧的道:“妾身给您赔不是。”
怕她扭着身子不舒服,再动了胎气,赵峋只放任她片刻,就放开了她。
阿妧心中有些忐忑,抬眸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皇上,您还在生妾身的气?”阿妧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她无意识的攥紧裙摆。“妾身没有不期待这个孩子,妾身也想替皇上诞育皇嗣。”
她说着,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赵峋见阿妧误会,本就吹了冷风又掉眼泪她身子又弱,怕她受不住。他只得暂且收起脾气,耐着性子道:“别哭了,朕没有生你的气。”
听赵峋这么说,阿妧这才泪眼朦胧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