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赵峋替她拭去眼泪,语气却并不严厉,还有几分体谅。
阿妧泪汪汪的道:“您对妾身这样好,妾身却辜负了您……”
“你养好身子,就算是对朕的报答了。”赵峋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她眼睛都有些肿了,赵峋叫了朱蕊等人进来,服侍阿妧净面。
见皇上和熙贵仪和好,服侍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赵峋没再坚持要回去,留在凝汐阁陪阿妧。
在阿妧去里面洗脸时,他看到被放在锦盒中的玉佩,拆到一半的络子很眼生,旁边还有两个碎掉的配珠。
“皇上,奴才有罪,未能问清楚就直接告诉了您。”崔海青来赵峋面前认错道:“奴才确认过了,有人在福宁殿附近看到桂兴摔倒,熙贵仪体恤奴才们,才命人去取药。”
赵峋意识到一丝不对。
“把桂兴叫来。”他吩咐道。
桂兴跟在崔海青后面进来,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是奴才不好,摔坏了络子上的配珠,没能按照贵仪主子的吩咐送到福宁殿,请您责罚。”
原来,阿妧已经想有求和的意思,还想了这样的法子。
赵峋唇角不再紧绷,神色也缓和了些。
可桂兴并不是新人,看着也还稳重,不会毛躁到在平地上摔跤。
赵峋忽然问道:“你是何时摔倒的?”
桂兴不解何意,只得如实说了,正是何修仪离开福宁殿的时候。
赵峋的脸色有些难看,让桂兴退下。
在里间的阿妧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留神听了片刻,知道这是崔海青在卖自己人情。
她不是没有和好的意思,可偏不凑巧被人打断。
等她再出来时,赵峋的态度果然有了些微改变。
因为她有孕,赵峋没了那些旖旎的心思,陪着阿妧早早的上了床。
阿妧身子弱容易累,又放下一桩心事,很快睡着了。
赵峋却是迟迟没有睡意。
阿妧这般胆小谨慎,还是因为她出身低微,位份又低,才没有底气;二来阿妧被诊出有孕,后宫众人嫉妒,难免更多些刁难。
郑贵妃的事他已经查清,阿妧确实被刁难过,但郑贵妃不知阿妧有孕,她是正一品的贵妃,对从四品的贵仪自然不必客气。何修仪同样是如此,仗着位份高些,连阿妧送到福宁殿的东西都敢碰。
即便阿妧这次没怀上,以后也会怀上。阿妧位份过低,孩子难免会被皇后抱过去养。
赵峋想到这儿,目光落在阿妧身上。
她的睡相并不算好,大概是秋夜里凉,她不自觉的往赵峋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