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看着的场合,她对他的服务态度绝不会有任何不同,打招呼、介绍茶点、决定课程、嘘寒问暖,骆安娣只是游刃有余地完成工作。视线不禁围绕着她打转,齐孝川抑制不住自己,可又在她看过来时垂下头。拙劣的佯装总能在烂漫的眼睛下糊弄过关,值得庆幸,又惹人喟叹。
其他店员取了装工具的竹篮来,放置在桌上时又提供了湿巾。不远处的桌子边刚好坐着很早以前遇到过的主妇班,太太们今天是来做编织,看到他时主动走近搭讪:“你又来了?”
“好难得啊,这个年纪的男性能坚持一直来这种店。”
“呵呵,之前那个骑摩托车的店员都放弃了,你倒坚持不懈呢。”
齐孝川对寒暄没兴趣,所以只闷头翻看宣传册。但她们迟迟不走,甚至已经开始邀请他去逛画廊。食指和无名指交替敲击桌面,骆安娣刚好从一侧过道经过,他倏地捉住她,把她吓了一跳。
“啊。”骆安娣转过身,恰好对上他求救的眼神,只可惜她完全没看懂,只是笑着问,“司康吃完了是吗?更喜欢芝士还是蔓越莓的呢?”
他真的气到内伤,又说不出话,只能继续任由以手工聊以慰藉的家庭主妇们将他视作同类,硬生生聊了二十多分钟。
过来的时候,骆安娣放下自己的手作箱,笑着问:“决定好做什么了吗?一般的客人都要先练习上手,不过你一直手很巧,基础也很好,所以就选定一个模版,直接以此为目标努力吧。”
齐孝川还在记仇,没好气地翻转教学书,点了点其中的页面。
“这是小动物的窝,怎么想到做这个呢?”她说,“客人没有养宠物的习惯吧。”骆安娣还记得他不喜欢狗。小时候,她家园丁有一只心爱的西施犬,经常围着齐孝川打转,但他根本不领情,总是满脸不高兴地拍着身上的狗毛说“烦死了”。
他回答:“可以给亚历山大·麦昆。”
骆安娣愣了一下,好像这才恍恍惚惚意识到那是谁一般:“麦昆?啊,麦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