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笑嘻嘻的,那种若无其事使坏的姿态令人想起读书时对着老师大大方方承认喜欢他的场合。唯一的区别是,当时的他心急如焚、气得翻白眼,而如今却连抵抗的斗志都抛弃。
齐孝川目视前方,认怂的一瞬间竟然有些如释重负:“是,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骆安娣仿佛没有想到似的,自己真让他乖乖低头了,实在收获巨大,令人大跌眼镜。她笑眯眯的,止不住地故意逗他,伸手拽住他衣袖,两眼弯弯地说:“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呢?小孝?怎么会态度这么好?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闻声,他才变回往常那副恶劣的态度,用力躲开,顺便不耐烦地回复:“别弄,开车呢。”
骆安娣独自下了车,齐孝川倾斜着身子,以说不出什么情绪的脸色道“我回公司加班”。她也点点头,一直目送车离开才转身。
往回走的时候,笑容一点一点褪色,她掏出手机,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未接来电中找到那个号码。拨出去的时候,心情谈不上好或坏,她用侧脸与肩膀夹住手机,伸手去翻找包里的门禁卡。与此同时,电话已经接通,她波澜不惊地开口,对着听筒另一端的人说:“喂,我是骆安娣。之前您说过,我可以联系您——
“嗯,嗯。我不是为了那个,只是有事情想请教您。”骆安娣说,“曲老先生。”
升级为店长后,最直观的感受终究是工作任务的加重,店里的kpi终于切身落在了自己身上,完成自己任务之余还要关心其他职员。为了切实能尽到店长的责任,骆安娣分出了百分之四十的时间到店员身上,然而,她的业绩却不降反升,但身为受益者的当事人并没有多么欢欣雀跃。
那是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的一天。
骆安娣正招待着客人,忽然接到前台的对讲机联络,说是有想请她担任讲师的顾客在办理会员。以往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毕竟但凡上过她课程的,基本就不会再选择其他店员。这种情况下,大家口口相传,把她的名字和工号介绍给朋友也很常见。因此,她没有想太多,轻车熟路地过去自我介绍,随即请那四名女士到指定位置落座。去取花果茶时,甚至听到同事在窃窃私语“这得多少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