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
少女局促地站在门口,她刚洗完澡,披散着微潮的头发,小脸被水汽蒸腾得微红。
一截细细的红色肚兜带子,湿漉漉地贴在脖颈上,脚上未着袜子,莹润的脚趾有些邋遢地胡乱套在绣鞋里,半个脚后跟都露了出来。
少年眼前发黑,大脑空白,就这样攀上了人生中这第一个高峰。
战栗。
浑身如过电般的战栗,回过神来后,常清静如同一尾鱼一般,涨红了脸,提着裤腰慌乱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一向清冽端方的嗓音中含着淡淡的慌乱和局促。
“睡……睡了。”
门口的桃桃:……?
睡了还能应声?这是什么毛病?
将自己像摊煎饼一样摊在床上,常清静翻了个身,又翻回来,闭上眼,又睁开眼。
少年正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想着桃桃便难受得一塌糊涂,早上醒来又弄湿了床单。
这次乌龙,竟然渐渐地让他学会了怎样去纾解这种难受,黑夜中,绷紧了寸寸皮肉,吃力地描摹着少女的眉眼。
然而,每每第二天看到宁桃,看到少女嘻嘻哈哈的笑,他又沉默了下来,错开了视线。
从未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厌恶自己。
他的友情掺杂了许多私心,他喜欢她,仰慕她,却又嫉妒她,畏惧她,害怕她。
他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