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簿抱着案卷行色匆匆地离开后,桃桃与谢溅雪则站在主簿衙的阶前,并肩看着主簿衙前的老槐树。
老槐浓荫如盖,如幢竖盖张。
阶下水绕石阶,有瀯瀯之声。
桃桃犹豫了半晌,开口道:“谢道友,今天,李同学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
此时,李寒宵与孟狄尚留在花厅。
准确地说是,常清静被孟狄单方面地留在了花厅内。
“诶,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啊!李道友。”孟狄神情严肃道,“你这样冷淡,是交不到朋友的。”
照孟狄看来,这位李同学着实有点儿孤僻到不合群了,他有必要肩负起照顾新同学的责任。
“就算你真怀疑谢道友,你也不能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啊。”孟狄一脸恨铁不成钢。
少年神情淡淡,低声动了动唇,道了声谢,便起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孟狄一怔,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诶李道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知晓,”谢溅雪唇角半弯,“李道友毕竟也是好心。”
“此事我嫌疑毕竟最大,我倒也怕你们为我起了争执。”
“我相信你。”宁桃忽然道。
“嗯?”谢溅雪微讶。
桃桃鼓起勇气,抬起脸:“我相信你,人一定不是你杀的。”
少女眉眼很认真,她看着人时,总是这样。此时站在老槐树的阴翳下,更显得褐色的瞳孔黝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