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抖得剧烈,恐惧摄住了她的心魂。
她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接这散落的异彩剑芒,抖如鹌鹑。
内丹都被她挖出了,常清静他怎么还能运使如此强大的剑气!
……
天色微明,万籁萧萧。
此时太阳尚未升起,却已有不少附近的妇人抱着一盆盆脏衣,拨开清晨的薄雾,来到溪边浣衣。
她们捶打着衣服,彼此之间有说有笑。
哗啦——
一阵水声响起。
溪水竟然自中央分开,水流分成两半。
从水中爬出个衣衫湿透,浑身是血的人出来。
附近正在洗衣的妇人们见状,纷纷尖叫着,丢了手中的棒槌木盆拔腿就跑。
常清静无暇多管这些夫人,他眼睫微颤,几乎是唯恐不及地咽下唇瓣上的水珠。
水珠湿润了唇瓣上皲裂的死皮,却无法缓解喉咙里的渴意。这点水于一个极度缺水的人而言,无非是杯水车薪。
他浑身湿透,高烧烧得他头重脚轻,身上的鲜血很快被水流冲散,落在了水面。
溪面上非但飘散着血水,还漂浮着散落的衣物,皂角和白面及诸香作成的洗衣丸子滚落在水底。
一人一道剑气,好不容易杀出地牢,常清静伤痕累累,沉默不语地跪倒在溪边,掬起了一捧水,狼吞虎咽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