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说拿住了周大,愕然之余道:“原来是他?这人在此处做了十数年,看着甚是勤谨,是个爱鹤之人……想不到这么人面兽心,也是微臣糊涂失察,没有及早发现这等奸诈阴险之人,请王爷恕罪!”
金平侯曾跟瑞王照面过几次,瑞王不是很喜欢他风流的性情,便淡淡道:“不知者不罪。侯爷不怪本王在你这院子里肆意拿人,扰了你的清净就罢了。”
金平侯深深地鞠躬,连声道:“岂敢岂敢!王爷大驾光临,这院子亦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微臣本该远迎,可惜身在何处,王爷不怪罪已经是海涵雅量了,微臣感激于心!”
瑞王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过金平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礼数而已。
金平侯却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的脸上,可惜也知道瑞王的脾气,所以不敢明晃晃的看,只抓住时机,飞快地瞅上两眼过过干瘾。
瑞王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厌烦的很,便道:“若无他事,金平侯退下吧,有什么话跟费公公或者青亭说就行了。”
金平侯好不容易打了个照面,不太愿意就这么走开,挖空心思道:“王爷若有何吩咐,只管叫微臣去做……也可弥补微臣失迎跟怠慢之罪。”
瑞王看他鬼鬼祟祟地往自己脸上瞅,恨不得一脚飞起把他踹出去。
正在找合适的角度,付青亭从外进来,适当地给双方解了围:“王爷,鱼儿咬钩了。”
“哦?”瑞王眉峰一动,眼中闪出了明亮的星芒:“带进来。”
金平侯及时捕捉到那道星芒,眼睛顿时花了。
跟眼睛一样花掉的恐怕还有心,金平侯伸手压着心口,无法呼吸,发出了奇怪的叹息。
瑞王才发现他还在,皱眉跟费公公使了个眼色。
费公公正在笑眯眯地欣赏金平侯神魂颠倒的蠢样子,得到瑞王的信号,便咳嗽了声,上前一步挡在瑞王跟前:“侯爷?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金平侯一愣。
费公公的脸老而多皱纹,偏偏他很不服老,且非常敬业的总是把脸上打上厚厚的脂粉,兴之所至还要多涂点胭脂,口脂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这张崎岖的老脸就显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倘若表情做的略大些,还会引发脂粉雪崩似的功效,若是流眼泪,那就成了阿房宫赋里的那句:渭流涨腻,弃脂水也。